这个病人在音乐结束之前提前结束了他的联想。他不能承受有关他父亲的联想。他的父亲在几年前自己的生日之前去世。而他的家庭关系不允许他表达自己的悲哀。这个病人的脆弱表现在他不能通过防卫策略来压抑或转换过于强烈的情感和联想。
被治疗者形成防卫策略的能力可能意味着自我力量和应对策略的增长。另外,当防卫策略出现时,伴随着情绪的问题可能浮现出来。Goldberg认为健康的人能够在可管理的程度上保持一定焦虑,并且可以在治疗过程中很快地去掉防卫策略。相反,不健康的人不太能够形成自己的防卫策略,于是就会无法抗拒消极情绪的压力。治疗师对被治疗对象的防卫策略能力的评估决定需要给他多少支持和结构。
通过GIM治疗的过程,被治疗者学习如何控制他们的联想体验和随着音乐一起引发积极情感,最终获得更好的自我评价。这个过程要求被治疗者体验伴随着情绪的联想。在治疗中,当他的情绪得到改善,治疗中的所引发的联想内容也将会反应出他的这些变化(Burns & Woolrich,2004)。
Rinker(1991)在她的一个案例中描述了被治疗者的联想是如何从消极和荒凉的联想转变为积极和痊愈的。这个被治疗者的第一个联想是火辣辣的沙子在喉咙里。她自己认为这个联想与的家庭有关。她的家庭的教育之一就是不要表达自己的情感和内心矛盾,所以每次当她想表达自己的时候,这种喉咙里有沙子的感觉就会出现。所以沙子象征着她对自己情绪的压抑。在处理这个矛盾的过程中,她的联想开始改变,在她的痛苦的情感经历中,自己像一个孩子在逐渐成长。这意味着她的自我意识变得越来越强。在一次关键的治疗中,她开始哭泣,而她的眼泪被想象成为“被蓝色和紫色的彩虹环绕着的金色的眼泪。”治疗师看到在一段沉默后,美丽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被治疗者报告说:沐浴在阳光下,想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感觉真好。
音乐引导想象(GIM)(六)
治疗师的素质
治疗师在GIM治疗中的角色是支持和促进。他必须与被治疗者产生共情,同时为被治疗者提供治疗所需要的框架结构。Bonny(1978a)认为治疗师的素质因该有三:个性、训练、投入。治疗师需要能够让被治疗者引导治疗的过程,另外很重要的是,治疗师因该能让被治疗者经历和体验强烈的情感反应。GIM治疗师对被治疗者对音乐刺激的反应有充分的觉察,而这个觉察必须是有理论的支持的。治疗师必须具有有关音乐史、音乐理论和音乐的生理反应方面的知识(Burns & Woolrich,2004)。治疗师还应该具有关于治疗技术、意识的转换状态、梦的分析、以及心理治疗的知识,这些对GIM的治疗都是很重要的。Bonny(1978a)还主张,对于GIM 的治疗师来说,投入(commitment)和奉献精神是很重要的。但是过度的投入又会影响治疗师的对治疗进程的判断和洞察力。
音乐引导想象(GIM)(七)
治疗的结构设置
Bonny(1978a)列举了GIM 治疗中的四个基本部分:预备性会谈(preliminary conversation)、诱导(induction)、音乐聆听(music listening)、和后期总结(postsession integration)。预备性会谈奠定治疗的基调,以及为治疗师与被治疗者建立一致性提供机会。在会谈中,治疗师对被治疗者的既往史和主要问题进行评估。在第一次会谈中,治疗师还要给被治疗者解释GIM 的过程和可能出现的联想体验。
在完成对被治疗者的既往史的资料搜集,并确立了治疗目标后,治疗师开始对被治疗者进行诱导。诱导包括两个内容:放松和注意力的集中。邦妮在她的早期GIM 的发展阶段就发现了放松对于是被治疗者进入联想状态非常必要。通常使用的放松方法有两种形式:肌肉渐进放松和自主放松。治疗师在预备性会谈中就应该根据同步原则(iso-principle)确定这两种放松的方法那一个对被治疗者更为合适。例如,如果被治疗者在进入治疗室的时候表现出较高的焦虑状态,治疗师就应该使用对比紧张和放松的肌肉渐进放松训练的方式。如果被治疗者表现出心理的防御状态,治疗师就可以使用自主放松的训练方式,让被治疗者逐渐地感到在自我控制中和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