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式独到、不落窠臼、另辟蹊径
作者提出从三个维度来观察音乐作品的存在方式,一是从纵向的历时性方面来看,二是从横向的共时性方面来看,三是从纵深方向即深浅程度的方面或者说音乐表演质量高低的方面来看。这对理解音乐作品的存在方式和音乐表演的存在方式以及二者之间的关系,提供了一种科学的思维方式,同时也是判别音乐表演是否合理的起点。又如,作者提出发展音乐表演艺术个性的合理前提:即首先要尊重一度创作,力求接近作曲家的意图;其次,尊重自己的艺术创造性,充分发挥自身的主观能动性;其三,尊重广大听众的审美心理。这三个“尊重”相互联系,相互制约,对于引领音乐表演者铸成受到听众喜爱的艺术个性并使之日臻成熟有着现实的指导意义,对于引领音乐表演者攀登完美艺术的高峰同样具有启示意义。再如,作者对“虚”与“实”、“情”与“理”、“气”与“韵”、“真”与“美”的阐述,都能把握对立统一双方的区别与联系,相互依存又相互转化的关系,并揭示出中国古代美学在矛盾双方的侧重点。从哲学的高度分析音乐表演艺术中涉及的问题,使表演者对如何达到形神统一的最高境界有了更明确的认识。
四、思维开阔、大胆质疑、勇于探索
众所周知,音乐表演艺术实践规律的探索涉及到心理学领域的一系列知识。对于前人所述心理学观点作者并没有人云亦云,而是勇敢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见地。例如,作者打破以往字面上对“个性”与“共性”的理解,立足于心理学上所说的个性与共性研究成果,提出在音乐表演艺术中从思维能力与操作能力两方面对这一概念进行阐释:“共性”即掌握音乐表演艺术规律的人;“个性”即在符合音乐表演艺术规律的共性的范畴之内不同艺术创造性的展现。又如,对于众说纷纭的“文本”与“型号”概念,作者在结构主义学派、解构主义学派、释义学学派、接受美学学派等学说基础上,提出自己所理解的“文本”概念即是对作品进行抽象的结果,是扬弃了许多次要属性被包含于乐谱之中的本质属性。而“型号”则是对文本的解释,对文本的主观反映。也即文本是第一性,型号是第二性。从而让我们对这些概念之间的联系和区别有了一个明确的定位,具有十分重要的启示作用。
五、内容实用、高度概括、理论升华
作者认为:如果音乐表演美学无助于音乐表演的创造与操作,它也就失去了实用性,而沦为纸上谈兵式的空洞理论。音乐表演美学要研究具体技术的操作问题,但它与一般音乐表演技术研究不同,它不是研究人们如何去掌握技术即如何‘从不会到会’,而是以掌握技术为其前提的。就是说,音乐表演美学只是研究如何运用演奏技术或来达到二度创作的目的,并不涉及人们如何掌握表演技术和技术训练中的学术问题。长期以来,存在一种技术与艺术分离、技能与理论分家、重技轻艺的现象,对于这种状况,作者提出了一种观点:美学要下来,艺术要上去。也就是美学应该落到脚踏实地的工艺学的层面,工艺学应该是美学的基础;艺术的工艺操作过程需要通过美学的头脑的思考,才能腾飞、升华。艺术学与美学相互渗透,相互靠拢。站在音乐表演艺术的美学视角高度,在音乐表演人才培养过程中对“形象思维线”与“体验线”进行系统整合,从而为“心理形体线”、“感受线”、和“形体行为线”三条线形成坚实结构做好铺垫。这就是从方法论上将音乐表演艺术的美学研究指导具体可感的操作,从而有助于人们在音乐表演中的艺术创造实践。
纵览全书,详略得当、布局合理、观点鲜明,显示了作者神采飞扬、熠熠生辉的才情,酣畅淋漓的文字更是增加了阅读的趣味,使人读来精神振奋、受益匪浅。如果说该书有什么不足之处,我想对音乐表演艺术美学与之相关的其他方面可以进行深入探讨,例如:音乐表演艺术中的雅与俗、音乐表演美学与音乐批评学的关系等等。其次,笔者认为不足之处就是作者在论证音乐表演美学中的所述观点时,运用器乐作品举例论证较多,尤其是对于二胡作品的举例阐述笔触较多,而对声乐作品的涉及则较为简略。这可能与作者是二胡演奏家的艺术实践有关,但这本着作对音乐美学的发展无疑是巨大的,在中国音乐表演美学艺术研究园地的价值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