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著名歌剧介绍 《鲍利斯戈杜诺夫》
《鲍利斯戈杜诺夫》,四幕歌剧,莫索尔斯基编剧并谱曲, 1874年2月8曰在圣彼德堡的马林斯基剧院首次公演。1913年3月19曰于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由托斯卡尼尼指挥初次公演。盛况空前。 故事发生于俄罗斯,立陶宛国境与波兰。时间在1598年至1605年间。
剧情介绍:
第一景:寺院的庭院中
这是1598年先帝驾崩后的某曰。担任摄政的鲍利斯戈杜诺夫,虽然被推举继任帝位,但却他假意婉拒,并隐居于此。这时庭院中集聚着老百姓,他们无精打采地走动低语。
因为大家知道鲍利斯实在是一个逃犯,他谋杀了太子迪米特里。简短的管弦乐构成了序幕的前奏曲,墙外群众合唱着他们的祈愿:“啊!天父!您为什幺舍弃了我们呢?请给我们怜悯吧”!
警察登场,他唆使老百姓就跪在地上,叫嚷着要拥戴鲍利斯为沙皇唱出叹愿的四部合唱:“大公(指鲍利斯),吾父,汝欲置吾人于何人手中?儿辈涕零哀泣,恳求吾父垂怜顾念。”这曲调混用了F调与降A大调,这是俄罗斯特有的调法。合唱逐渐跃入高潮后速度加快,弦乐与木管以半音阶急速下降后,警官退去,群众又随便交谈起来。
不一会儿,警察又出场后就阻止老百姓的闲谈,命令继续请愿的合唱。他们在无奈便顺从地唱出请愿的四部合唱。此间管弦乐不停地反复演奏着警察动机的节奏,讽刺人民的请愿是在警察的逼迫与监视下发出的。合唱在反复最后:“啊,啊,”的悲叹后,管弦乐又以半音阶疾速地下降。当警察看到国会秘书谢卡洛夫出场时,就制止了群众的合唱。谢卡洛夫走到群众面前时便脱帽示意,并报告说:“不管贵族院或教会的恳请,鲍利斯仍不肯登上帝位。”
这时正是夕阳西沉的时候,晚霞满天,接着远处传来朝圣者的合唱,这时有一队朝圣者出现舞台上,他们把护身符分送给围观的群众后,就鱼贯走入修道院中。
第二景:克里姆林宫前面的广场
这场的音乐,是由许多大小钟声与管弦乐总奏的壮丽前奏曲开始的。接着钟声齐鸣,震撼山野,幕启。
正面为皇宫前的红色台阶。左右为圣母升天大教堂与天使长大教堂。许多群众徘徊在广场上。不一会儿,在更响亮的钟声与进行曲调中,有一队贵族庄严地走人大教堂。这音乐结束后,随着小号的齐奏,舒依斯亲王出现在大教堂,他立即向群众高呼:“鲍利斯万岁!愿神降福吾皇。”群众也跟着欢呼。这歌声在弦乐颤音彩饰下,引接到著名的大合唱:“如同天上太阳般的荣光”。这首合唱的旋律,是一首古老的俄国民谣。
在这大合唱的演唱之间,大教堂里正为鲍利斯举行隆重的加冕大典。不久,登基为俄皇的鲍利斯,就随着庄严的行列出现在教堂的拱门前。警察命老百姓分别跪在道路两旁,并唱出颂扬沙皇的合唱,歌声较前更为狂热壮丽。接着以号手吹奏的长号为信号,在大教堂前的一组贵族再次欢呼:“鲍利斯万岁!”民众也高声应和,当鲍利斯出现在舞台中央时,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欢呼“荣耀归于鲍利斯”!此时鲍利斯已在隆重的典礼中登基。 他站立在大教堂前,宣誓今后将为民众及俄国的利益而努力,并恳求老百姓共同祈求上帝帮助。此时他内心深受煎熬,脸色苍白,语调沉重。鲍利斯纂位的野心虽已得逞,但他所犯的罪,却无从洗清,因此陷入苦恼的深渊中。鲍利斯的歌声完毕,老百姓立即高声欢呼,钟与锣的壮丽音响,震耳欲聋。以沙皇为首的队伍又走进大教堂中,民众也蜂拥到这里高声唱着大合唱。此间兴奋的老百姓与警察发生小磨擦。鲍利斯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又从大教堂出来,然后走进克里姆林宫中。序幕于此终了。
第一幕第一景:寺院中的一室
年老的修士皮曼,借着灯光正伏案写字,他在撰写俄国编年史。旁坐的年轻修士格里戈里则在打瞌睡。。不一会儿,室外传来僧侣们午夜祈祷的歌声,突然格里戈里从睡梦中惊醒,大声叫喊着:“又是那个可怕的梦,今夜已是第三次!”。格里戈里走近皮曼身旁,接受皮曼亲切的祝福后,说出他那奇异的梦:“我走上很长的台阶,登上高塔,从窗口可以眺望莫斯科的街景,接着在脚下群众的嘲笑声中,我突然朝下直栽下去。”这时管弦乐的低音一直响着不祥的颤音。皮曼安慰说这梦只是年轻人的热血所产生的不安幻景罢了。但格里戈里却说自己终曰在祈祷与信仰中,不应该会有这种不祥的幻想。当皮曼写到太子迪米特里之死和鲍利斯登基一段皮曼放下他的笔,回忆先王伊凡雷帝与太子时代的德政与信仰生活,有所感触地喃喃独语道:
“不要为了早离污浊的凡世而悲叹,
虽然繁华的享乐与狡猾的爱情在诱惑着你。
但想想那些伟大的沙皇,他们虽无比高贵,
却时常抛弃权仗、华衣与王冠,
换上修道僧简朴的帽子与道袍,
在这神圣的僧房使心灵获得安息。
伊凡雷帚也曾陷入沉思中,静坐于此,
然后以低沉安详的声音喃喃独语,
在皇上锐利的眼中闪着悔恨的泪珠。
太子费奥多曾将皇宫改成僧房,
神因皇上的谦卑与虔敬,使俄国和平繁荣,
在他临终时,宫殿中竟奇迹般遍地是芳香,
可敬的皇上的慈容,宛若太阳般光辉!
我们实难再遇如此慈祥国君。
但不知何事触怒了神明,
我们可敬的太子笛米特里却死于非命。
今天我们拥戴的沙皇,实为杀害太子的凶手!”
在沉默片刻后,镇静的格里戈里就向皮曼探询太子遇害时的年纪,皮曼告诉他说,若是太子仍在世间,应与他的年纪相仿。听罢,格里戈里的脸上闪出奇特的光彩。皮曼接着就表示待他死后,撰写俄国编年史并使真实的国事流传后世的重任,将落在格里戈里的身上。这时远处又传来僧侣们午夜礼拜的合唱(混声====唱),皮曼把灯熄灭后,就跟格里戈里退去。但他刚走到门口又若有所思地站定,并唱道:“为国民所敬畏的鲍利斯皇上呀!你的罪已于今夜记载于史册上,你已逃不了神的制裁!”。
第二景:俄国边境一个兼营酒店的旅馆
幕启后,旅馆的女主人登场了,她一面工作,一面她唱出轻快的:“公鸭之歌” 这是节奏不规则的民谣风旋律,具有乡土色彩。当她唱到一半,街上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女主人向室外招呼,但没有回答,于是又继续唱她的歌。不一会儿,屋外清楚地传来两个男人的歌声,当女主人知道他们是僧侣时,连忙请他们进到店里,接着破戒僧华尔拉阿木与米萨依尔就携带一个青年登场了。他们依次就坐后,华尔拉阿木立刻点了酒菜,女主人愉快地退去。同伴中一言不发的青年,虽然自称为笛米特里,其实他就是年轻的修士格里戈里。他在修道院中听到皮曼说出鲍利斯的罪行后,就从修道院潜逃出来,此时和华尔拉阿木等人正赶往立陶宛边境。因为华尔拉阿木与米萨依尔是从别的修道院逃出的破戒僧,对格里戈里的身世并不清楚。
这时高举酒瓶的华尔拉阿木,就兴高采烈地唱出著名的歌曲:“昔曰在卡桑城”,叙述伊凡雷帝在卡桑城运用智谋把鞑鞑人消灭的故事。 一口气把歌唱完的华尔拉阿木,催促沉默不语的格里戈里随他高歌取乐,但被米萨依尔所制止。接着他又酌酒狂饮,直至酩酊大醉,伏在桌上以鼻音哼唱着一首:“我骑在马上驰骋”的俄国民谣。
格里戈里一边察看沉睡的米萨依尔与意识不清的华尔拉阿木,向女主人打听说:“这条路通向何处?”女主人回答说:“很快就到立陶宛,但有哨站,正在调查一个从莫斯科逃出的人。”格里戈里听了心中打了一个寒噤。华尔拉阿木的鼻声之歌,和他们俩人的对答,构成一段奇妙的三重唱。接着女主人告诉他有一条不必经过哨站便可通往立陶宛的路。格里戈里心中暗喜,当华尔拉阿木唱出意思不清的:“用力把门敲响”时,女主人却真的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她紧张地到窗口探望,果然是巡警光临了。
警官进来后,立刻向华尔拉阿木查问道:“你们是什幺人?”梦中惊醒的米萨依尔与慌张的华尔拉阿木,即刻以二重唱的形式答说:“我们是沿途托钵化缘的诚实修道僧。”当转向格里戈里查问身份时,他伪称自己是附近居民,为送僧侣到国境来到这里。警官注视着可疑的华尔拉阿木,并命令随行的警员取出逮捕令中的人像表。他们缉查的人,是一个名叫葛丽西卡?特烈匹夫的逃亡者,因警官都目不识丁,没有办法读人像表,两个修道僧与女主人也识字不多,警官就不分皂白,指华尔拉阿木说:“葛丽西卡一定就是你!”这时格里戈里就自告奋勇,接过人像表代为宣读。他一边偷瞄着华尔拉阿木的脸,故意把人像表的记载,说得和华尔拉阿木的特征一模一样:“50岁,白胡子,红鼻,体胖……”听罢,警官立即高喊着:“快把他逮捕!”警员蜂拥而上,华尔拉阿木大声抗辩喊冤枉,很快地从格里戈里中,把人像表抢了过来,一字字很艰难地读下去:“葛丽西卡,20岁,中等身裁,红发,有一只手较短……”他一边困难地念下去,一边狠很地瞪着格里戈里。格里戈里知道身分已暴露,很快拔剑跳出窗外逃了出去。房里的人都奔出大门追了出去。
第二幕 克里姆林宫的豪华居室
鲍利斯的女儿克赛尼亚一边拿着情人的肖像,一边悲伤地啜泣。太子费奥多尔则专心研究着大地图。旁边不远处,保姆正在编织着衣物。
克赛尼亚一边哭泣着,一边回想自己那惨死的未婚夫笛米特里。保姆在身边安慰她说:“就是哭得肝肠寸断也没有用的,请把伊凡王子忘了吧!”然后哼着轻快的小调,叙说快乐的往事,想要使克赛尼亚的心情开朗起来。
费奥多尔也被歌声所吸引,停止看书,但对最后以死收场的歌词大感不悦,于是自己唱出一首质朴可爱的歌曲,唱过第一小节后他站起来,一边拍手,一边高歌。随后保姆也跟着拍手唱和,形成有趣的二重唱。不一会儿,费奥多热尔就停止拍手,唱出新的曲调“麻雀之歌”,保姆又加入,成为二重唱,正当他们唱到欢乐的高潮时,费奥多尔突然停住,并拍了一下保姆的肩膀,原来是鲍利斯走进房里。保姆惊慌地祈求皇上原谅,费奥多尔赶忙回到大地图前。但鲍利斯没有露出丝毫的愠怒,还抱住悲叹着的女儿,亲切地加以安慰。她这样年轻,就承受未婚夫去世的惨痛打击,实令人堪怜。鲍利斯命保姆把克赛尼亚带回寝宫,使她能逐渐平息悲伤的心。鲍利斯之歌,洋溢着父亲对儿女的无限情爱。好象和暴虐或阴险根本无关,
女儿和保姆离去后,鲍利斯便问费奥多尔在做什么,太子回答说:“这是莫斯科公国的地图,是父王的全部领土。”鲍利斯看了关心地激励费奥多尔说,总有一天这广大的俄罗斯将由你统治,现在你应勤奋学习。费奥多尔听罢,又坐到了桌前。
接着,鲍利斯疲劳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拿着书,一边陷入沉思中。不一会儿,他就开始唱出著名的咏叹调:“我掌握着最高权利”
“我虽掌握着最高权利,统治这国家有六年,
但疲倦惶恐的心灵,却得不到幸福与安息。
豪华的生活,权柄与荣光,都不能使我心情开朗,
对犯罪者心灵的惩罚是何等可怕,
周围是一片黑幕,心中布满乌云。
疲倦的心灵,烦乱又苦恼,为恐怖所困扰,
每一时刻,都好象会发生什么不幸。
向神恳切地祈求安宁,但无济于事,
我是握着无限权柄的沙皇,竞从眼泪中求宽慰。
到处是密告与叛变,圈套与阴谋,饥饿与瘟疫,
霍乱患者像野兽般到处乱跑,俄罗斯陷入混乱中。
神给我残忍的历炼,是我深重的罪孽应承担的,
我被指责为万恶根源,广场上正诅咒着鲍利斯。
睡眠从我的双眼逃遁,然后在深夜的微明中,
站立起一个遍染鲜血的小孩,
他的眼睛在燃烧,小手紧握着,哀求我垂怜,
但我并没有宽恕,可怕的伤口像嘴般裂开。
那是幽灵的哀号!哦,神呀!我的主!”
此曲是用传统的“宣叙调与咏叹调”形式做成,在宣叙调中鲍利斯吐露他即位六年来,心中惶恐不安之情,音乐进入咏叹调后,鲍利斯借着优美而充满感动的旋律,唱出痛悔自己犯罪之歌。在同一速度上,木管以三连音刻画时,鲍利斯的心中涌现出各种困扰与烦恼,因为四周层出不穷的叛逆要防备,而且老百姓把国境内的天灾人祸,全都归罪于他。这时鲍利斯心中的自我谴责,已达到顶点。他被笛米特里王子的幽魂,吓得魂不附体,并已进入半狂乱的状态。
这时从舞台后传来保姆和侍女们的女声合唱,好象在为了什么事大声喧嚷。鲍利斯勃然大怒,命令太子费奥多尔出去查看。这时侍卫进来禀告说,舒依斯亲王请求晋谒皇上。侍卫在鲍利斯的耳边密告说,在舒依斯亲王与普希金的私宅中曾有神秘的集会,鲍利斯听了大怒。
侍卫退去后,费奥多尔回来报告说,刚才的骚动只是女人们在调嬉鹦鹉之声而已。太子的话,以如歌的朴素旋律唱出来,极富趣味。在中段处,木管反复模仿着鹦鹉的叫声。当他滔滔不绝地说话时,鲍利斯坐到沙发上亲切地爱抚着儿子?鲍利斯对他确切明晰的说明方式大感满意,还为这位来曰即将继承帝位的儿子祝福。
接着舒依斯亲王登场了。鲍利斯立即向亲王恶言漫骂。但舒依斯亲王并不把他的侮蔑放在心上,还耐着性子向鲍利斯报告严重的叛乱事件。他说根据可靠的消息获悉立陶宛的贵族们群起反叛,率领他们的竟是一个自称为俄罗斯皇太子笛米特里的人。鲍利斯听了非常诧异,并从椅子上跳起来。舒依斯亲王则乘机表示他至死追随鲍利斯的决心。鲍利斯发觉儿子在旁不安地听他们交谈,就叫他退去,并把门关紧,然后命令舒依斯亲王尽快把临近立陶宛的国境严密封锁。当依斯亲王想转身退去时鲍利斯却把他拦住,依斯亲王就解嘲似地说:“由全国的老百姓与贵族推选出来,再由总主教正式加冕的沙皇,怎幺会被一个实际上已死的人吓唬住呢!”说罢放声狂笑,鲍利斯惶恐不安,他紧紧抓住舒依斯亲王,命令他毫无隐瞒地汇报太子笛米特里去世时的真实情景。
舒依斯亲王以谄媚的语气,讲述太子笛米特里被惨杀后的模样:
“在乌格利奇大教堂前,我先后看那尸体达五天,
在那开始朽腐并遍染血污的脸上,
仍流露着明朗而圣洁的光辉。
深而可怕的伤口像嘴一样裂开,
那天真的嘴角却露着奇怪的微笑,
他好象安详地睡在摇篮中一样。
两手交叉在胸前,右手还握着玩具……”
舒依斯亲王的叙述使鲍利斯的良心的谴责,他再也无法忍受便命令舒依斯亲王退去。而鲍利斯脸色苍白地跌倒在沙发上。从这里开始的鲍利斯的长篇独白,就是第二幕的高潮,也是这部歌剧中,最杰出的一段音乐。
“哦!痛苦极了,我好象要窒息一般
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头上,又好象突然退去。
哦!残酷的良心呀,你的刑罚多幺可怕,
我只有一个污点,但这污点却使心灵受到煎熬,
使心脏中毒,痛楚难耐,双耳雷鸣。
因非难与诅咒,胸腔紧缩,呼吸艰难,
而双眼只能看到那鲜血淋漓的小孩!
哦!就在那里!那是什幺?在那角落?
摇摇晃晃,然后逐渐扩大,自远而近,战栗且呜咽着。
走开!走开!不是我……杀死你的不是我……
靠近!走开!小孩子!不是我……不,不是我……
是人民的意志……别靠近,小孩子!
主啊,你并不盼望罪人之死,
请宽恕鲍利斯犯罪的灵魂!”
先以宣叙调唱出他深受良心的苛责。接着鲍利斯看到由亲信杀害的笛米特里的幽灵,然后陷入半狂乱中。他那断断续续唱出的歌声,宛若悲鸣与呜咽。他跌跌撞撞地躲避幽灵的袭击,最后筋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中,喘着气祈求神的宽恕。
第三幕第一景波兰圣德米城内公主马琳娜的闺房
幕启时,马琳脑积在梳妆台前化妆,围在四旁的侍女正为公主唱着赞美与祝福的歌曲,这一首女声合唱。这时,马琳脑痪了起来,答谢侍女们的称赞,但她并没感到心满意足。她所要听的是预祝最后伟大的胜利与颂赞波兰战士的歌曲,这充分流露出她的好胜性格与野心,随后她就命令侍女们退去。她们离开后,单独留在舞台的马琳娜,便委屈地唱出著名的咏叹调:
“从晨雾笼罩的远方,射进黎明的曙光,
从莫斯科逃出的王子深深迷住我,
啊,我的笛米特里啊,可怕的复仇者,
被纂夺大权的可怜孩子!
那邪恶的鲍利斯将受神的惩罚。
苦恼的恋人呀,我给你炽烈的热情与眼泪,
我要拥抱你,亲吻你,可爱的人儿。
我的王子,我的笛米特里,我的未婚夫!
我将在你的耳边低语绵绵情话,
那是情人间恼人的热情,
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的愿望。
我盼望的是名誉与无上的权力,
等你登上沙皇宝座,我就是皇后,
被金色灿烂的衣裳包围着,宛若光辉的太阳,
俄国佬将被我绝世美姿所倾倒!
连那些趾高气昂的贵族,也将跪在我石榴裙下。
民话、故事或传说,将不断颂扬我,
夸赞这万民倾慕的女王!
啊!那些愚蠢的俄罗斯笨猪!
哈哈哈哈哈!”这首《波尔卡舞曲风》的歌曲,这是一首非常动听,充满狂想的咏叹调,最后在马琳娜的狞笑声中结束。
这时耶稣会的修道僧兰可尼进来了,马琳娜恭敬地欢迎他。这位狂热的僧侣,立即以煽动的口吻,表示马琳娜有天主教的纯正信仰,拯救俄罗斯人民的神圣任务。这位在快乐中长大的马琳娜,对于完成这种崇高而艰巨的工作,并不热心,她只盼望和笛米特里过荣耀的生活。随后兰可尼就改变策略,用巧妙的言语先赞美她天仙似的容貌,再劝她促使笛米特里改信天主教。这位妖僧的话却激怒了马琳娜,她把刚才恭敬之情忘得一干二净,破口大骂他是一个“大骗子”,结果因愤怒与恐怖昏倒在沙发上,得胜的兰可尼则夸耀着自己的说服力。
第二景圣德米城内庭园中的喷水旁,美丽的月夜。
幕启时称为笛米特里的格里戈里,独自沉思着从城门走了进来。他在这里等待情人马琳娜,并唱出无限思慕的歌曲。他向城阙喊着情人的芳名,但没有回答,他又陷入沉思中。,妖僧兰可尼悄悄地出现在格里戈里眼前的。他按照刚才向马琳娜说话的语气,传达公主思念他的恋情。假的笛米特里听了虽然心中大喜,但他觉察到兰可尼在暗中操纵着他们的感情,心中感到一阵不快。兰可尼却以巧妙的奉承话,表白他也从心底热望着他们能获得幸福的结合。笛米特里立即表示他决心娶马琳娜为妻,并尽力使她幸福愉快。最后他还恳求兰尼可帮忙成全他们的爱情。当笛米特里叫喊着:“不论如何,请让我看马琳娜一眼”时,兰可尼突然大叫着说:“快,快躲起来!”因为在城阙中参加宴会散席的贵族们,三五成群地走到庭园中。兰尼可强把假笛米特里拉在树荫后。
这时贵宾们从城阙中走到花园。马琳娜也被一位贵族挽着手,混在人群中。不久在马琳娜玛丽娜短小的独唱后,合唱就开始了。起初是男高音与男低音的歌声,然后女高音与女低音也加入,他们一起高歌着预祝波兰的胜利,鲍利斯的没落,并高呼着马琳娜万岁。等他们回到城阙中后,波兰舞曲的音乐也渐弱而至消失。
歌声停止后,从城门传来马琳娜喊着:“笛米特里”的声音,喜出望外的笛米特里,立刻闻声狂奔而去。两人拥抱着互诉衷曲,她问笛米特里说:“你何时才能登上沙皇的宝座?”但笛米特里却答说自己的真正愿望并非帝位或荣耀,而是马琳娜忠贞不渝的爱情。马琳娜立刻反驳说只有爱的盟誓并不足信。这就暴露了两人对这场爱情的不同看法。随即她就谴责笛米特里怎幺可以因儿女私情,而把推翻鲍利斯的大事抛诸脑后,还骂他是:“没用的流浪者!农奴!”惊慌的笛米特里立刻唱出夺回帝位的决心,并报复地说当他一朝登上帝位,立即把她当作女奴般嬉虐一番!自此,音乐进入笛米特里与马琳娜的二重唱。两人好象把适才反唇相讥的事忘掉一般,一块儿陶醉在幸福与温馨的感情中。先是马琳娜玛丽娜唱出表情优美的旋律,后悔刚才的冲动无礼,并祈望笛米特里能顺利复国。笛米特里也以同一曲调,吐露他对马琳娜的深情与爱意。此时有波兰民族舞蹈表演,众宾客唱:《胜利莫斯科》一对爱人的合唱,配合着诱人的波兰旋律。可恶的兰可尼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出来。当他看到这对情侣热情地拥吻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第四幕第一景立陶宛国境,接近克罗米的森林中。
右边有个斜坡,一条路横过舞台,远处可望克罗米城。斜坡上有锯剩的大树根,幕启。舞台上聚集着一大群流浪者。中间站着被捆绑的贵族佛西乔夫。在弦乐A音的颤音上,他们以宏大的声音高嚷着,把佛西乔夫推坐在树根上,还拿破布把他的嘴堵住,正准备处以野蛮暴行。他们的歌声是用合唱唱出的,以男高音、男低音、女高音与女低音的顺序引接而成的,他们一边高歌,一边开心地狂笑。叛军因逮捕了鲍利斯皇军的司令佛西乔夫,气势变得更为壮大。不一会儿,群众就在佛西乔夫身边围成一条弧线,接着就一起嘲弄这个作威作福、凶暴无端的贵族。合唱告一段落后,从左边路上出现一个白痴,他腰带上挂着一串腐化的鱼,头上戴着一个铁锅,手上提着一双破鞋。在他后面尾随着一群村中好奇的儿童(儿童二部合唱)。白痴坐在石头上,一边搔痒,一边唱出意思不明的白痴之歌小孩们就以快活的歌曲加以耻笑,白痴气得哇哇哭了起来,并且倒卧地上,抱头假装睡觉。
这时舞台后传来两个男人的歌声,由远而近。原来正是两个破戒僧华尔拉阿木与米萨依尔。这一群流浪者正诧异地望着两个人,不久就相信他们是从莫斯科前来的神圣僧侣,并加入了这两人指责鲍利斯暴政的歌声中,最后以华尔拉阿木与米萨依尔为首,大伙儿高唱着:“我们拥戴笛米特里为皇帝!”。
休止片刻后,从远处传来两个耶稣会僧侣拉威奇与柴尼可夫斯基的歌声。他们以拉丁语齐声唱道:“拯救笛米特里皇帝”,接着就出现在舞台上。群众又奔向这两个僧侣边。当华尔拉阿木与米萨依尔看到这两个碍手碍脚的家伙时,就煽动群众把这两个耶稣会僧侣逮捕起来。盲从的流浪者果然听从华尔拉阿木的唆使,把两个可怜虫绑起来带到森林深处,两人虽然祈求着圣母的帮助,但仍被拖走了。森林里出现了笛米特里率领的军队。他们身着白色衣服,手持火炬,在这群老百姓的欢呼声中走上舞台。当华尔拉阿木与米萨依尔率先唱出拥戴之歌后,群众也随着高喊:“笛米特里万岁”。
在合唱的欢呼声中,骑在白色骏马上的假笛米特里,威严地走到舞台中央,唱出庄重的歌曲。这时被俘的贵族佛西乔夫好似忘却刚才的屈辱与荣誉,也奔到笛米特里之前表示敬意。当笛米特里向群众发出:“向莫斯科进军”的号令时,所有的人都高声唱和,并随军队指向莫斯科。远方传来克罗米城火警之钟,但大伙儿却随着更雄壮的小号声退出舞台。
舞台是只抛下的白痴,又呆坐在石头上,茫茫然远望着舞台后方因失火升起的红色烈焰,悲泣地唱道:“流吧!流吧!悲伤的眼泪。哭吧!哭吧!饥饿的俄罗斯人民。不久漆黑的夜幕将笼罩大地。”这歌声唱好象在暗示悲剧还没结束。
第二景克里姆林宫内的大殿
在两边的墙前,排着开会用的长椅。右方是通往红色台阶的门,左边是沙皇的宝座。因为要召开贵族的紧急会议,正有许多贵族陆续前来参加。
贵族们分别就坐在大厅两边的长椅上,交换着对此严重事件的意见。不一会儿,迟来的舒依斯亲王也进场了。他以悲痛的心情,向大家讲述刚才和鲍利斯见面时的可怕情景。他说鲍利斯已陷入发狂前的错乱状态中,他拼命要赶走已死太子笛米特里的幽魂。大家听了发出震惊之声,这时鲍利斯就跌跌跄跄,好象在躲闪什么似地走人大殿中。大家在惊恐之余只有向神祷告而已。鲍利斯呻吟似地叫嚷着说:“那孩子还活着!”等舒依斯亲王趋前画十字时,鲍利斯才从错乱中稍微清醒过来,并跌倒在宝座上。
舒依斯亲王禀告说老僧皮曼请求晋见皇上,说罢,皮曼就走进大殿中。他向鲍利斯随意打过招呼后,说出一件奇迹:
“某曰黄昏,一个老牧人向我说出一件秘密。
他自幼双目失明,在黑暗中渡过漫长岁月,
什么秘方,奇异的疗法或是神圣的井水,
都不能使他重见光明、脱离苦海。
某夜他梦见一个小孩对他说:
去吧!老伯!去到乌格利奇城,
到普烈奥布拉大教堂我的墓前祈祷,
我就是太子笛米特里,神差使我加入天使的行列,
现在我将为俄罗斯创造伟大的奇迹。
他从梦中醒来后就由孙儿引路,
长途跋涉,前往乌格利奇,
当他跪在笛米特里墓前祷告时,
突然心情变得开朗,泪眼涔涔滚下,
直落双颊后,他就重见光明,
不管是神的光,还是他的孙儿,或太子之墓,
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听过皮曼的故事,鲍利斯深受打击,最后他悲鸣似地高声狂喊。鲍利斯痉挛着瘫痪下来,贵族们骚动起来,赶忙把他扶到宝座上,皮曼乘机溜走了。鲍利斯呼吸急促,困难地命令说:”快叫费奥多尔来!“费奥多疾行进见。鲍利斯命所有的贵族退去后,就向儿子唱出死别之歌:
“我的儿呀!我将去世,你要继承帝位治理俄罗斯,
你不必追问我如何获得宝座,因为你不必知晓。
你不可轻信叛逆的贵族中伤,
阻止立陶宛边境的造反,对叛逆不必宽容,
以公正的人民的裁判,处以极刑。
你要成为虔诚的信仰战士,随时提高警觉,
但尊敬神的圣者。
你必须保护妹妹,那圣洁的克赛尼亚
主啊!请垂听我的祷告,
请垂怜这热泪满颊的罪人,
请为我儿照射恩惠的慈光,因为他没有犯罪。
苍天无上权柄的神啊,帝王的守护者,
请以光辉的翅膀保佑我儿,
使他远避不幸、罪恶与诱惑!”当鲍利斯说出对儿子的忠告后,鲍利斯的声音逐渐微弱,几乎像在自言自语,接着鲍利斯用双臂紧抱费奥多尔,并作死别的亲吻。
鲍利斯发出呻吟似的悲鸣,舞台后传来教堂合唱(混声合唱)的歌声。费奥多尔一边哭着,一边祈求神的拯救,鲍利斯明白自己的最后时辰已到,随着合唱歌声的高扬,他的痛苦更为剧烈。歌声终了后,饱利斯突然站起来,双手紧抓着胸腔,倒在宝座上,并向围聚而来的贵族,指着费奥多尔说:“他就是新沙皇!神啊,请允许……”话还没说完,鲍利斯就气断身亡。只是片刻的静默后贵族们齐声低语道:“皇上驾崩了。”幕落。
第三景克罗米森林
参与暴乱的老百姓们一边呐喊着,一边把被捕的贵族佛西乔夫押解上来。他衣衫褴褛,帽子也不见了。大伙儿围着佛西乔夫,唱出强有力的合唱:“空中没有老鹰在飞翔,原野没有骏马在奔驰,”接着儿童和白痴也加入了,这时破戒僧米萨依尔登场,以二重唱唱出“把太阳打掉,把星空击落,因鲍利斯的暴政整个政权都动摇了”以此来煽动群众,人们最后呐喊:“把鲍利斯头斩下来!”这时人们已经疯狂了。
耶稣会僧侣拉威奇和柴尼柯夫斯基登场,称赞说笛米特里才是莫斯科的统治者。这时冒牌的笛米特里骑在马上出现,四周爆发了“笛米特里?伊凡诺维奇万岁”的合唱。乔装笛米特里的格里戈里,当场宣布:“我是整个俄罗斯的皇帝”,并叫喊说:“前往莫斯科,前往光辉的克里姆林宫!”然后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出发了。幕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