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扬虽然很早就开始背谱指挥了(这一点,前面已提及)。但他特有的那种紧闭双眼的同时沉浸于乐声中的驾控力,他那行云流水般的手势和肢体语言,以及其对音乐全局的超强把握能力却并非与生俱来的。
早在他于亚琛任职期间,卡拉扬很偶然地得到了一本书,这本叫《禅宗佛教》的书令年轻的卡拉扬眼界为之一开。战后,经过辗转他终于找到了这本书的作者——在东京的禅宗大师慧实。应该说,在与慧实的交往中,卡拉扬才彻底开悟了。
经过多年炼狱般的修炼,他才最终达致了那样一种境界:只需往指挥台上一站,音乐就会在一种冥想的状态中自然涌出,在他紧闭双眼的“内视”观照中,他能感受到任何一个乐手最微妙的“气息”上的变化。晚年的卡拉扬这样形容到:“进行指挥是一件超然的经历,当音乐来到时,我已忘却了我的动作。我的双手已经被训练了30年,它们与我本身的感觉也已经彼此不相干了,只是自动地做着动作,音乐就响起来了……”。我只是例举了卡拉扬的稀微点滴,并试图通过这些点滴去认识这个人,认识他那“天之骄子”的外表下隐藏起来的真实人性,因为正是这样的人性导致了另一个“卡拉扬”的产生,而那另一个“卡拉扬”早已被这个世界谈论得太多太多!
1987年1月1日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当凯瑟林?巴桃唱响约翰?斯特劳斯的《春之声》圆舞曲时,79岁的卡拉扬难掩内心的激动,摄影机捕捉到了卡拉扬拭泪的一瞬间,那动作是坚毅而矜持的。是什么让老迈的他如此感动呢?是命运的厚爱? 是彼岸之光?是迟暮尽头的孤寂?